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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白夜追凶/双关】烟。

第一季结尾后的片段。

我爱潘粤明和潘粤暗两位老师。


关宏峰站在天台上抽烟。

他猛吸了一口,呛得咳嗽了两声,但很快抑制住了。

他不怎么抽烟,也不喜欢。

关宏宇高一时就会抽了,那时候他脸上更白净些,也才刚开始打架,身形还算清瘦。

“哥。”他嘴里叼了燃了半根的红塔山,随着讲话一翘一翘,“连烟都不会抽算什么学生啊。走走走,下课带你去尝尝大中华的滋味。”

关宏峰自然没被他的歪理说服,还很简练地分析,他那伙狐朋狗友从小卖部偷香烟的计划是不可能成功的。

关宏宇气鼓鼓的:“真没劲。嗨呀!哎哟烫死我啦!”说话时一时不慎,红塔山翘的太高,燃着的一头碰着了鼻子。

关宏峰现在想起他那副咋咋呼呼的样子仍然很想笑,他的嘴角也的确勾起来了点,只是那细微的弧度大多人都分辨不出。

他又吸了一口,吐出的烟雾弥漫在城市灯火上空。一切都变得模糊。

高亚楠曾经说过,他像一根绷紧的弦。具体来说她是这么讲的:“关队啊,周巡那头驴别的是乱讲,但他说你要多休息休息是真的。总这么绷着,你有天会把自己绷断的。”

“嗯。”关宏峰当时这么回了一句,“东城区那起案子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吗?”

关宏宇也说过差不多的话:“哥啊,你要学会享受,享受知道吗?别整天破案破案,你这辈子不能只跟罪犯过不去啊?”关宏宇当时已经从武警回来了,在街头上混的那点营生关宏峰都知道。

“那你想让我跟你过不去?”他匿了不省心的弟弟一眼,今年他已经不痛不痒的二进宫过了。

“得。”关宏宇摆了摆手,“您就把我的好心当狗肺吧。”

这小子的口气真难学。

关宏峰用勘测案发现场的认真琢磨着对关宏宇说话动作的回忆。他慢悠悠走到墙边,背靠着蹲下来。思考一下又把外套脱下来披在肩上,吸了口烟。

津港夜晚的风挺凉,直接吹在白T恤上挺瘆得慌。他的身体没有关宏宇那么健壮。

“我哥要是打起架来。”关宏峰蹲着抽烟,一字一字的念,努力把语调拉高点,“那就是个棒槌。”讲完又觉得在骂自己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头顶的灯闪烁了两下,他有些慌张地站起来。幸好短暂的接触不良很快结束了,灯光重新照在他身上。

关宏峰重新蹲下来抽烟,看自己的影子被拉长到天台边缘。

夜晚不出门,不去夜店泡妹的关宏宇,真是太不合格了。

如果是宏宇的话……

“那总比您在牢子里一熄灯就昏迷要好吧。哥啊你就别逞强了。”

他应该会这么说。

关宏峰队长觉得自己找着了点模仿关宏宇的心得。他把抽的差不多的烟头扔在地上,站起来用脚撵了撵。

刚开始在音素酒吧交接的时候,刘音认错过一两次。以为他是宏宇时,凑上来往他嘴里塞了根中华,拿塑料一次性打火机给点着了。看他诧异的眼神才反应过来,一把又把中华抢了回去,在桌上撵熄。

“还是等关宏宇回来给他抽吧,这烟贵着呢。”刘音不满地翘着二郎腿,“他当时跟我说你们哥俩哪儿哪儿都一样,我看对烟酒的品味就差的大。他其他烟抽完都往地上扔,只有中华喜欢在桌上撵。”老板娘这时透出些说四十八块五的精明来:“你看看这桌子,都烫了几个疤了。刑警队长,你说是不是得赔偿一下?”

关宏峰对着地上的红塔山残骸摇了摇头。

关宏宇一开始总是抱怨,他这么多同事,这么多专业知识,模仿起来太麻烦了,都不上学了还要背这么多书。

那小子怕是不知道,自己更难模仿吧。

若是像关宏宇一样说一天话,关宏峰觉得自己眉梢和眼角的肌肉可能都会隐隐作痛。

“哥,但总不能现在退啊。”关宏峰看着影影绰绰的城市对自己说,“都这个地步了,咱哥俩都退不得了。”

他把外套拢住,放松肩膀,扭了扭脖子,转身向通往楼道灯光前的片刻黑暗走去。 


S.Z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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